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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突徙薪”也是功臣

●城南夜话
1998-10-17 来源:生活时报 ●何澄之 我有话说

“曲突徙薪”这个成语现在是不太用了,但成语背后的典故,了解一下还是很有意思。《汉书》的《霍光传》上记载,有位客人见到主人家的烟囱太直,劈柴又堆在灶台边上,觉得这太容易引起火灾,就劝主人“曲突徙薪”,“突”是烟囱的意思,“曲突徙薪”就是让主人把烟囱弄弯,把劈柴放得远一些。谁知,主人并没有理会这个有益的劝告。后来,火灾真的发生了,左邻右舍都来救火,不少人被烧伤。大火扑灭后,主人杀鸡宰羊,酬谢那些救火的邻里,烧伤的人被奉为上宾。这时,有位朋友却提醒主人,千万别忘了那个提醒他“曲突徙薪”的客人,要是早听他的话,何至于有今天呢?主人猛醒,马上去请那位有先见之明的客人。

这位提醒主人的朋友提醒得好,他有一句话反问得很厉害:“今论功而请宾,曲突徙薪毋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耶?”这话今天读来也仍然使人警醒。

灾难过后,如何吸取教训,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人们容易被救灾者的英勇所感动,却容易忽视有识之士对灾难的警告,忽视这种警告中体现的关心长远、防患于未然的可贵意识。正是这种忽视,或许就为灾难的重演埋下伏笔。

今年夏天,我国长江流域和松花江流域遭受特大洪灾。在抗洪的大堤上,广大军民可歌可泣的事迹赢得了全国人民的敬仰。同时,在对抗洪功臣的歌颂与赞扬中,我们也不应忘记那些曾经对环境破坏与水利隐患提出警告的有识之士,不应忽视他们的合理建议。他们的意见值得反思,他们的责任感也值得钦佩。前一个时期,某些地区片面追求经济效益,不难想象,在一切向钱看的不良风气中,为环保和水利而呼吁的人,在有些地方不仅会受到冷落,甚至还可能遭受打击和压制。据理直言,不顾利害,这样的人又如何不是功臣呢?

事实上,在灾难之后重视有识之士的警告,已经丧失了防患于未然的最佳时机,但这毕竟能帮助我们亡羊补牢,特别是树立一种防患的科学态度,所以,要奖励那些警告灾难的人,要把“曲突徙薪”者请到庆功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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